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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 伊底(下)

    雕工精细的金丝楠木门砰地一声被摔上,沉厚的关门声响震得意识混沌的肖斯诺有片刻的怔楞,但紧随而来的是更激烈的挣扎和反抗,纵使被狠狠压制着,也丝毫消弭不了内心强烈的反叛意识。

    双腕上的手铐扯得叮当作响,被倒扛的姿势让他脑内热血逆冲,绷紧的神经突突震颤着,意识越发浑噩起来,连睁眼都成了一种负担和折磨,一时间,什么体面尊严统统都成了多余的东西,突然涌起的恐惧和不甘让他忍不住声嘶力竭地吼起来:“王八蛋!放开我!”

    千道忍浑似未闻,冷峻的面容不动分毫,扛着人大步跨进浴室。

    措手不及地,肖斯诺被他猛地一下摔进浴缸,全身骨头散架似地发出咔咔的脆弱哀鸣,一波痛劲还没过去,头顶花洒突然被打开,没一丝温度的冷水从头浇到脚,将他冲得一阵激灵。

    “干什么!住手!给我住手!咳咳……”铐在一起的双手疯狂地乱挥起来,打得水花四溅,寒凉的冷水似乎透进了肺,呛得他一阵窒息,禁不住背过脸喘咳不止。

    “帮你醒醒脑。”千道忍平板的声音有着锐利的无情,“一次教训还不够?还想因为莱斯沃丢第二次命。”

    “不用你管!”肖斯诺霍然抬头,眼睛充血发红,手肘撑了下浴缸似乎要站起来,瞪着千道忍冷笑,“你以为你比他好多少?他是豺狼,你就不是禽兽了?”

    眼神挑衅。口气挑衅。

    千道忍眸色暗沉,猛地甩开花洒,一把拽住肖斯诺将人从浴缸内提了出来:“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两个字?”

    后脑勺被身后的瓷砖猛地一撞,肖斯诺头晕目眩得恶心欲呕,胃液翻腾着一阵一阵往上冒,心里分明已经开始发虚,嘴上却丝毫没有服软的迹象,挣扎着大吼:“滚!你他妈就只配这两个字!”

    少年半长的头发被打得湿透,一缕一缕贴着脸颊滑下来,易容的药水被水流冲得化开,淡褐色的水渍蜿蜒着弧线从尖细的下巴处滴落,精致的工笔描画一般的眉目从额发下露出来,睫毛沾着水,像摩尔佛蝶那般,诠释的是最极致的美丽,但这种美丽,显然不合主人桀骜不驯的个性,再纤细柔弱的表象,都包裹不住内在狂妄的灵魂,天生就是为了挑衅别人的存在。

    千道忍唇线紧绷,眼神锐利得都能刺进内脏,身体强势地镇压住肖斯诺的反击,眯起冷酷得没一丝感情的眸子:“就因为我用非常手段教训过你一次?”

    “……对!对!王八蛋!我又不是女人!凭什么要给你上!凭什么!”肖斯诺被他逼得仰起头大吼,身体贴着身体,狭小的空间让他窒息得一阵粗喘,刚才被冷水一冲,短暂的清醒劲头过去后,火烧一般的热度从内部窜向四肢,手脚愈发酥软无力起来,身体靠在墙上几乎难以承重,膝盖颤抖得仿佛稍稍一泄力就要瘫倒下去。

    千道忍眼光一犀,猛地抓住肖斯诺不知从哪里滑出来的刀子,目光从刀尖一路转到对方脸上,面无表情的虽然看不出一丝情绪,但声音明显带了压抑不住的怒意:“你是不是要我把你扒得一干二净的才能好好说话?”

    手腕被千道忍用力一捏,军刀哐啷一声脱手掉了下去。

    肖斯诺迷蒙着眼睛盯着身前的男人,头重得几乎无法思考,视线里模模糊糊的全是重影,再没精力去管千道忍到底在说什么,脸色酡红,像喝醉了酒似的,唇瓣沾着水珠泛出玫瑰色的靡丽色泽来,忽然腿一软整个人都趴到了千道忍身上,手臂搭在对方肩头撑了几下都没起身,懊恼似,突然发狠地一口咬在对方脖颈上,然后喉咙里逸出一点点咕哝笑意,轻飘飘的,唇角沾血地凑到男人的耳边:“……我知道你想上我……王八蛋……你为什么要上我?师兄就可以上我吗?杀了你……杀了你们……”

    千道忍面色冷硬,眼睛盯着光可鉴人的浴室墙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任由怀里已然神志恍惚的少年磨蹭着他的脖颈,丝毫不为所动。

    索多玛的特酿“蛇舞”确实是好东西,效力几乎可以媲美黑市上的顶级春\药,即便是最桀骜难驯的小马驹,只要沾上一点,乱神乱志叫人意乱情迷不说,身体更能酥软得宛如妖媚的蛇一般,柔若无骨,就算只靠肢体的厮磨都能纠缠得对方性\致勃发。

    但对象如果是冰山禁欲系的刺刀鬼斩的话,再好的催情物,所发挥出的效力也不免大打折扣。

    肖斯诺这时候早神志不清了,**脱离理智的掌控,伊底就成了生命的主宰,欲\望的漩涡一波一波将理智淹没,让本能激发到无可抑制的地步。

    本能是什么?或生,或死,或是性。

    追求快乐,是人类最最原始与真实的本能,脱离潜意识里道德施予的情感枷锁,**的快感才是一切原始**的终极目标。

    男人与男人的爱,谈情什么的总是格外奢侈,做出来的,行动出来的,才是更为实际和可信的——显然,一向被认为鬼畜倾向严重的鬼斩大人还没有认识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