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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

我却拿出“中华”,连打火机一并递他。

“腔子”一见,立刻转怒为喜,说着“谢谢”,伸手就要接。那“嘟噜”却说了句不知什么,伸手挡住了“腔子”的骼膊。

“腔子”把他狠狠一搡,一推帽子,歪头摆出副一百个不在乎的老兵架儿,伸手接过烟,凑近我打着的打火机点燃,着眼吸了一口。

沟边荆丛中“哗啦”一响,钻出只小松鼠,惊奇地看我们一眼,“吱溜”飞奔过沟,不见了。

“咋样?比你们的烟强多了吧?”我问。

“这烟,我抽过。”他有点不服气,但还是掏出烟盒--他们那种常见的大绿包--把未点的那支烟精心装了回去。

来子嘿嘿笑。他是没胆量也不愿意做这种“小淘气”的。我在用眼神征求他的意见,他的默许使我决计再继续这难得的“娱乐”。

“你这烟,我抽过。”“腔子”仍不服气地重复。

“当然,”我一眼看到他脚上的大头翻毛皮靴和“嘟噜”脚上的“解放鞋”,我指划着又说,“当然,你们见过世面,你脚上这双鞋,老美的,没错。他穿的那双鞋是我们给的┅你们仓库里准还有法国货。你们准还得了老俄的什么玩艺儿?”

“腔子”狠狠瞪我,迸出一句:“我们越南人┅┅能打仗┅┅”

“哈,”我也故意歪头抖着一条腿作出兵痞状,“瞧你,一颗炮弹飞过来,炸不到你,也把你这副骨头架子震散了。瞧他┅┅刚不吃奶吧,那玩艺儿┅┅你明白吧,怕还没长毛呢,┅┅”

来子笑出了声。

“腔子”精瘦腊黄的脸涨红了,他斜起眼瞪我,一口紧一口吸烟。

“嘟噜”满脸惊骇,滚圆的鼻子尖顶着一层细密的滚圆的汗珠。

“腔子”终于把烟吸完,突然把烟头一扔,摘下帽子也一扔,捋起袖子瞪眼问我:“咱摔跤!”

我看一眼来子,他冲我挤眼。

“摔就摔!”我说着,就要摘下身上的枪。

旁边,“嘟噜”却一步冲过,横在我和“腔子”中间,最可恨的是,他的枪不再横在胸前,而是平端着直对着我,“腔子”又去推他,却没推动,他沙哑着向“腔子”喊了句什么,枪端得更平┅┅

“算了,算了┅┅”来子笑咪咪走过,拉住了跃跃欲试的我,冲“腔子”伸出小姆指摇摇,笑着冲紧张万状的“嘟噜”一瞥,他对“腔子”说:“算了,你看你这个搭档,连开玩笑都不懂,他任屁不懂!”

“对,不摔了,”我也就势为自己找到了台阶,“他任屁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