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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Chapter 36 . 一定要告诉你的事情

    Chapter36.一定要告诉你的事情

    安塔尔丝的四年级,过的格外的惬意。

    霍格沃茨的九月是被枫糖裹上的城堡,那些夏日里被晒出了光斑的高大乔木在初秋蜂蜜一样的阳光里摇晃着金橙色的叶影,城堡的基石像是面包块一样白生生的,露在顶端的彩色玻璃也像一片片被水抚平褶皱的糖纸,扑扇扑扇的发着光。

    克拉格说安塔尔丝一定是又想牙疼了才会想出这么匪夷所思的形容。

    安塔尔丝不理她,她的心情好极了。

    四年级的课程同三年级相比并没有太多的变化,还是那几节必修课和两门选修,她早就适应了各科老师的教学方式和学习内容,再加上卢平粉红色的笔记本,她在课业上没有遇到一点难题。

    值得一提的是黑魔法防御课,他们果不其然又换了一名教师,这次是一位中年秃顶的男教授,有点龅牙,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眯成一条缝。

    但是他看起来挺和蔼的,比多洛霍夫强多了。

    不过安塔尔丝没有放松警惕,她在开学后的前两个礼拜里,想尽了各种方法,用了各种乱七八糟的咒语,偷偷掀开他们新教授的袖子看了个遍,确定没有看到任何黑乎乎的标记后,才漫不经心的放过了那可怜的中年男子,不再在他的课堂上乱用魔咒了。

    雷古勒斯嗤她多疑,安塔尔丝哼哼两声,扭过屁股继续在《黑魔法:自卫指南》的下面偷偷看《标准咒语,四级》。

    到了四年级,他们好像才开始学习一些真正有难度的咒语,安塔尔丝在她魔咒学的新课本里看到了冰冻咒、召唤咒和遗忘咒等挺有挑战性的咒语,虽然前两个她在之前就已经很熟练了,但是遗忘咒对她而言倒是新鲜,她还从未使用过这个咒语,因此对这一部分的学习相当期待。

    想想吧,一个念一句“一忘皆空”就能让人失去记忆的美妙魔法,安塔尔丝简直迫不及待的想在西里斯身上试试,让他把讨厌的波特先生忘得一干二净!

    她恶毒的想。

    除了魔咒学之外,其他的课程她都提不起兴趣,她一直很喜欢的变形术还在用《中级变形术》的课本,这本书她在去年就已经看完了,却要一直学习它到五年级。而且书上大多数的变形还停留在“刺猬变针垫”、“珍珠鸡变天竺鼠”这样的程度上,实在是没什么新意,还不如多教教去年麦格教授示范过的阿尼马格斯呢。

    至于草药学、天文学、魔法史学习的内容都大同小异。草药学上他们开始对付极难控制的跳跳球茎,天文学上他们开始观察金星、魔法史则是开始学习最为复杂的妖精叛乱部分。

    安塔尔丝对这一切毫无兴趣,但都安然接受。唯一让她感到不适的大概只有正在学习解毒药剂和耐力药剂的魔药学了(梅林知道她学会这两种魔药能有什么用处)。

    教授们也已经非常熟悉——麦格教授依然严厉,每次布置的论文都难倒一大片,辛尼斯塔、弗立维、斯普劳特教授还是那么友善和和蔼,宾斯教授还是死都不退任,斯拉格霍恩教授也还是那样大腹便便和阴阳怪气。

    除了新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以外,所有的一切都一如既往。

    安塔尔丝早已熟悉这样的生活方式,甚至,她已经开始喜欢上了这里。

    霍格沃茨杏黄色的九月里,她每天背着两本书,和雷古勒斯穿梭在叶片飞舞的城堡里,路过缓慢敲响的钟塔和落英缤纷的中央花园,游走在一间又一间的教室,生活过的有滋有味。安塔尔丝在格里莫广场12号憋了两个月的郁闷心情很快烟消云散,那点惆怅的心绪早都不知道飞去哪里了。

    十四岁的她,拥有一切。同学、朋友、亲人…还有一个随叫随到,躲在被子里偷偷同她见面,每每温柔叫她“安尔”的莱姆斯·卢平。

    生活甜的像巧克力一样。

    于是安塔尔丝整个九月份的心情都很好,白天听课听的懒洋洋的,回宿舍后就打开留声机,放几首巫师唱片,哼着歌歪在床上看卢平的笔记。

    克拉格回来的时候,她就是这个样子——刚刚洗完澡,穿着睡裙倒在床边晾着她瀑布一样的卷发,嘴巴里含着糖果哼哼唧唧的,手里的笔记本居然还没有掉在她的脸上。

    斯莱特林好舍友克拉格踩着满地乱扔的书本和唱片走到她的床尾,一屁股坐在那个圆溜溜的皮沙发上,抬手帮她扔掉床尾散落的糖纸。

    “你怎么不用速干咒对付你的头发?”

    “如果每件事情都用魔咒来解决,世界该有多无趣啊。”安塔尔丝慢吞吞的搭腔:“更何况速干咒对头发可不太友好。”

    “什么?你居然今天才告诉我!”

    克拉格尖叫起来,甩开自己的巫师袍,掏出一罐美发魔药对着自己那头巧克力色的头发仔细喷了个遍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安塔尔丝好整以暇的继续看着手里的笔记:“你今天的约会怎么样?”

    “哦,就那样——我们去了图书馆,西塞隆非要给我介绍一本《毒菌大全》的草药学著作,说那本书是二十世纪草药学的奇迹!天知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真受不了这些拉文克劳,我宁愿去看拉福尔新著的《邂逅魔法奇缘》!”

    安塔尔丝被她逗笑了:“梅林,你们居然还在一起。”

    “嘿,别这么刻薄,姑娘!”克拉格拍了一下她的大腿:“即使是你也不得不承认,西塞隆长得很帅不是吗?”

    “哦,当然,他确实很帅。”安塔尔丝承认道:“我希望这能让你坚持到成为一名草药学专家的夫人,花痴小姐。”

    “你可真令人讨厌,布莱克。”

    克拉格气呼呼的瞪她一眼,脱了衣服走去了盥洗室。

    宿舍里的烛光明晃晃的,拉开的窗帘外,黑湖的水波带着乳白色的泡沫一层层从看不见的深处涌来,水草覆盖在窗户边缘,几只人鱼偷偷摸摸的躲在里面。

    唱片里的巫师古典乐奏到了高潮,管风琴的声音像是敲碎的瓷片抖落进耳朵里,安塔尔丝又拆开了一颗糖塞进嘴里,两只雪白的小腿在床的边缘晃动着。

    一首曲子结束,盥洗室的门打开,里面的雾气涌进宿舍,换了衣服的克拉格裹着头发随着雾气一起走进房间,坐在梳妆台前开始给自己的脸上抹美容魔药。

    她一边抹一边从镜子里瞅了安塔尔丝一眼。

    “你看起来很高兴。”她形容道:“我打赌在我进来前你一定刚刚见了双面镜。”

    “嗯哼。”安塔尔丝翻过一页纸,不置可否。

    “果不其然!”克拉格心领神会,她继续抹着自己的脖子:“你现在的样子简直太好猜了,陷入恋爱中的女孩——”说着突然拔高音调:

    “哎,布莱克,你和双面镜进展到哪一步了?”

    安塔尔丝的小腿停摆,她终于从笔记里探出一个头:“哪一步?”

    “就是你们的亲密程度——我是指,有没有牵手?拥抱?…或者亲吻?”克拉格揶揄的道。

    女孩愣了愣。

    下一秒她披着卷曲的头发从床上坐起来,满脸学术探讨的认真:“你和西塞隆已经达到这种程度了?”

    “当然。”克拉格有些意外:“这不是情侣都会做的事情吗?怎么?你和双面镜什么都没有做过吗?”

    “也不是…”安塔尔丝摸着下巴认真的想。

    牵手的话…或许是有过的,如果只牵一个手指头也算的话…不过拥抱和亲吻这些…实在是…

    她想着想着,脸红了。

    于是女孩揉了揉自己的脸,从床上抓了一把糖果送到克拉格面前,朝她笑的亲密:“克拉格,请你吃糖。”

    克拉格:“?”

    自家舍友吃了一惊,连脸都顾不上抹了,从镜子前转过身:“天啊,布莱克,你们居然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你是怎么忍住的?我以为你很喜欢他?”

    安塔尔丝干巴巴的开口:“我是很喜欢他,但是我不知道要怎么做…”

    “这难道不是两个人交往之后自然而然就会发生的吗?”

    “交往?”

    女孩敏感的捕捉到关键信息,她无辜的眨眨眼睛:“怎么情况才算是确定在交往呢?”

    “……”克拉格张了张嘴,过了一会:“梅林,我就说你不能总是看笔记课本,多看看《与女鬼相恋100天》这种书才是有好处的!你居然不知道怎么才算是真正的交往?拜托,你们都没有互相表白过吗?”

    安塔尔丝仔细反思了一下,摇头:“没有。”她带着满分的求知欲:“一定要相互表白才算是正式交往吗?”

    “…也不是,好像也有人是自然而然走到一起的。”克拉格思索着:“不过在我看来仪式感还是少不了的,就像求婚一样,总要有这个程序,我们可是英国人,我们最爱做的不就是这些客套事吗?我以为每个人都是无师自通的!”

    安塔尔丝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哦…那是不是表白后就可以牵手、拥抱和亲吻了?”

    克拉格想了想:“唔…可以这么说吧。毕竟确定关系之后,双方都能安心不是吗。”

    “我明白了。”安塔尔丝无辜的点点头。

    只要表白后…

    就可以牵手、拥抱和亲吻。

    卢平的手手、抱抱和亲亲。

    女孩越想脸越红,嗷地一声倒在了床上,眼睛里水汪汪的,睡裙下的小腿紧绷在一起。她咬破嘴巴里的糖果,舔舔嘴唇:

    “那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九月底的时候,天气晴朗的万里无云。

    斯莱特林四年级有一场飞行课,安塔尔丝一早就被雷古勒斯拉去了魁地奇球场。

    球场上的风潇潇洒洒,吹的阳光似乎都在波动,清晨的太阳从远处朦胧的山体外露出一个头,像是拨开了一半的甜橙。魁地奇圆溜溜的球门高高竖立在半空里,金色的边缘像是抹上了流光。

    安塔尔丝夹着自己那把快没毛了的扫帚,站在雷古勒斯身边,一改往日这时候的睡眼惺忪,正在兴致勃勃的偷看一本掌心里的小笔记。

    “你在做什么?”雷古勒斯好奇的凑近她。

    女孩一巴掌合上手里的笔记,抬头,白皙的脸上满是严肃:“偷看可不是绅士的行为,雷尔。”

    “我并没有想要偷看。”雷古勒斯后退半步:“我只是好奇我的妹妹在球场上还在看什么看的专心致志?”

    安塔尔丝瞥了他一眼:“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说着忍不住偷偷炫耀:“我在计划一件大事!”

    “哦?这件大事和我有关吗?”

    “唔,没有。”

    “很好,那你千万不要告诉我。”雷古勒斯朝她露出一个假笑,带着金光闪闪的光轮1001飞上了空中,动作快的扬起了一阵气流,全打在了安塔尔丝的脸上。

    安塔尔丝站在原地捋了很久才将自己被打乱的长发捋到了耳后,然后她踩着毛茸茸的草地,对着半空里翻跟头的雷古勒斯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真是越长大越不可爱。

    太阳越升越高,初秋的温度在没有云流的天空下还是显得有些热情,球场上风声咧咧,少年们在温热的空气里翻滚。沙场里的颗粒被风吹起,跌跌撞撞的散了一地,草坪里的草尖被晒出了一个小小的光圈,一眼望过去那片碧绿上明亮的就像是被人撒了一把颜料。

    随着温度的不断升高,一堂飞行课很快随着霍琦教授的哨音结束了。

    安塔尔丝慢吞吞的夹着扫帚落在草坪上,雷古勒斯已经收了扫帚在等她。

    他的黑发在刚刚的运动里乱了一些,刘海被吹散,露出洁白的额头和漆黑的眉宇。安塔尔丝落下去的时候他正在和同班同学聊着刚刚新学的动作,玫红色的唇瓣微微咧开,满是英俊的少年之气。

    怪不得这家伙越来越不可爱,原来是越来越像西里斯了。

    安塔尔丝顶着周围若隐若现看过来的女孩们的视线,砸砸嘴,不客气的评价道。

    雷古勒斯三言两语的说完,看到她,伸手帮她拿过扫帚:“怎么样?又混了一节课的感觉如何?”

    “很不错。”安塔尔丝承认道:“除了霍琦教授的眼神愈发火辣辣以外,我还是很享受这个早晨的。”

    雷古勒斯笑了一下:“你可不能怪教授,就连我都注意到今天的你比平时还要不专心,怎么,还在谋划你的那件大事?”

    “唔,差不多吧。”

    女孩跟着他的脚步朝球场外走去,草间扫过她的脚底,巫师袍的下摆似乎也沾上了那些细小的光圈。

    “好吧,计划通。”雷古勒斯耸耸肩,已经走出了球场,来到了圆弧形的门廊里:“祝愿你的计划早日实现。”

    “肯定会的。”

    安塔尔丝扬着小脸:“我可是安塔尔丝·布莱克,我的想法什么时候实现不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女孩自信极了。

    年轻的她还不知道,这世界上有句话叫做——天有不测风云。

    当然她很快就知道了。

    走出球场的出口,从圆弧形的门廊朝主楼的方向走的时候,聚集的人群越来越多,前面和他们一样刚刚出来的小蛇们仿佛听说了什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随后就加快脚步朝门廊的一边走去。

    身后也不断有人穿过他们的身边,眼神对视着赶去前面看热闹。

    安塔尔丝打了个哈欠,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周围:“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不知道。”雷古勒斯若有所思,他伸手指了指一个方向:“在那里。”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门廊外几十英尺的地方,聚集了一大帮孩子,像是漩涡一样围成了一个圈,各种颜色的脑袋和露出一个头的扫帚挤在一起,看起来好不热闹。

    安塔尔丝对于这种事情一向漠不关心,她挑了挑眉,和雷古勒斯一点好奇心都没有的打算绕过这个漩涡。

    却没想到就要路过这些人群的时候,他们同时听到了一个声音——

    “西里斯·布莱克。我可是已经忍你很久了。”

    是拉巴斯坦。

    安塔尔丝和雷古勒斯同时停下脚步。他们对视一眼,皱了眉的拨开眼前的人群,朝漩涡中心走去。

    一层层的浪潮中央,站在几个少年,正面对面的对峙着。

    其中那个最显眼的,无疑是西里斯。他已经五年级了,身材长得很高大,垂到后背的头发优雅而不羁,英俊的出类拔萃。

    此时的他正举着魔杖,另一只手夹着扫帚,满不在乎的面对着拉巴斯坦。

    在他身边,还有满脸正义的波特、小心翼翼拽着波特衣角的佩迪鲁、和同样举着魔杖的卢平。

    一个女孩被他们护在身后,那女孩红棕色的长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绿宝石一样的杏仁眼里是无所顾忌的格兰芬多勇气。

    拉巴斯坦对这种眼神一贯厌恶极了。

    他依旧和埃弗里及罗齐尔他们站在一起,不耐烦的对着西里斯撇撇魔杖,神色很厌倦:

    “今天的事和你没关系,布莱克,我一点也不想和你说话。现在给我让开,我要找的是那个女孩!”

    他的仗尖直对着莉莉·伊万斯,阴鸷的黑眼睛深不见底:

    “谁给你的权利给斯莱特林扣分的?你以为你是谁?就你一个人是级长吗?埃弗里可也是级长,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做?!”

    伊万斯漂亮的脸庞上嘴角绷着,毫不退让:“哼,你们做错了事情,恶意侵占格兰芬多已经定好的魁地奇球场,我自然有权利扣你们的分数!”

    她不卑不亢的态度明显惹得拉巴斯坦更生气了。

    “你怎么敢!”七年级的拉巴斯坦看起来已经像是个成年人,他凶恶的瞪着伊万斯,前额的阴影盖住他的眼睛,他恶毒的开口:

    “你这个肮脏的小泥巴种!”

    “啪!”

    一道四分五裂的魔杖光从波特的魔杖里奔涌而出,被罗齐尔眼疾手快的挡住,魔咒四溅的光线闪烁在人们的视野里。

    安塔尔丝瞳仁一缩,看着一言不发的波特,内心微微震撼。

    无声咒?

    “混账!你偷袭!”穆尔塞伯怒骂一声,掏出魔杖对着波特一连甩了好几个咒语,都被卢平一一挡住。

    卢平站在掠夺者的身边,浅棕色的发丝晃动了一下。

    “如果你们认为我们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学院的同学被你们袭击的话,那就错了。”

    他平静地说,难得的是掠夺者里唯一开口的人。

    安塔尔丝看着他和沉默的几个男孩,轻微皱了下眉头。

    她其实不怎么担心,拉巴斯坦他们不同于多洛霍夫,对西里斯他们造不成什么威胁,更何况这件事的起源在于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固有的矛盾,她才不会这个时候插手惹得斯莱特林学院不快。

    她只是有些奇怪,平时咋咋唬唬耀武扬威的波特居然能忍到现在一声不吭。

    或许是学会了无声咒有恃无恐?

    她百无聊赖的想到,对于这种小打小闹实在是感到无聊,于是拽了拽雷古勒斯的袖子就准备离开。

    却没想到还没来得及转过身,拉巴斯坦已经冷笑出声:“呵,很好,很有勇气,不愧是格兰芬多。可是不好意思,斯莱特林有仇必报!我今天还非要让你们的小泥巴种长点教训!”

    他刚说完,安塔尔丝的身后,有一个身影撞开她的肩膀,从人群里挤进去,黑漆漆的站在了伊万斯和拉巴斯坦的中间!

    是斯内普!

    场面突然有趣了起来。

    伊万斯看着突然出现的斯内普,睁大眼睛下意识的叫了一句:“西弗!”波特则是怒气冲冲的瞪着这个油腻腻的少年。

    在他们的另一边,拉巴斯坦的手一顿,他看着中央穿着斯莱特林院服的斯内普,脸色顷刻间阴沉的不像话,就连他身后的埃弗里和罗齐尔,都沉下了眼睛。

    穆尔塞伯揪着眉头:“西弗勒斯!你做什么!”

    “抱歉,学长。”斯内普脸色有点发青,头发一缕一缕的披在肩膀上,没什么血色的嘴唇翻动起来: